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34章 ·春和景明·15

關燈
“喵嗚?”

夜色昏沈, 夢卿舉著小巧剔透的紅燈籠,站在巷子邊上。

貓吸引同伴的時候,並不會喵嗚喵嗚的。貓發出人能聽得見的喵嗚聲, 是為了吸引人類的註意力。

金簪必須得承認, 夢卿的小花招確實成功了。

金簪:“喵嗚。”

夢卿:“喵嗚——”

金簪:“喵。”

夢卿:“喵!”

金簪:“喵~”

仿佛真的是兩只貓在對話,咪咪喵喵的。

金簪揚起的嘴角壓不下來,幾乎有自己和夢卿會喵一晚上的錯覺。

……不過還是算了, 明天還要上班。就算是貓咪也要上班。

金簪躍起攀住墻, 腳一踩一蹬就翻越過墻, 穩穩落到地面。

夢卿歪了歪頭, 眼眸笑彎成月牙,“回去吧?”

金簪點頭:“好呀。”

兩只貓結伴回去。

他們走的是夜路。路上偶爾能見到掛起的紅白燈籠, 因著喜事, 或者因著喪事。這些燈籠照亮一方天地,成為一部分人生命中濃墨重彩的一筆註解。

和紅白燈籠差不多頻率見到的, 是巡邏的禁衛軍。見到金簪後, 他們沒有多問什麽, 行禮,然後列隊離開。

大部分路途,還是只有夢卿的小燈籠照亮前路。

路途無趣,夢卿開口閑聊:“小姐今晚見到了,之後也可以放心, 我一個人足以對抗他們。”

金簪想了下之前遇過的be,心下打鼓,連忙道:“你想做誘餌, 但尋常釣魚, 餌食總是會被魚吞去。難道只是為了釣魚, 就得把你搭上嗎?”

夢卿一頓,隨後語氣肅穆地開口:“我願為小姐肝腦塗地,死而後已。”而後也不容得辯駁,語氣和緩道,“今日之事,歸根到底也是為了針對小姐,我願意把危險扼殺在萌芽裏。”

金簪聽著無可奈何。

就像今晚,她不同意夢卿以身作餌,但夢卿這個辯論大師,當場把她說得啞口無言。

——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。

因為對付的是柳家人,不明祖母的態度,也不明柳家能量多少,游府侍衛和禁衛都不好調動。金簪能做到的,便只能是和聖上報備後,親自跟隨,加一層保障。

幸好一切順利。京城的人久未經戰,是一群繡花枕頭。

金簪想了想,倒也屬實定下心:“那兩個十夫長和底下的兵都提前退休,遣返送回原籍,現在柳家親兵又被警告一番,他們暫時應該不敢有動作了。”

夢卿:“喵。”

金簪:“喵嗚。”

第二天確實要去禁衛所上班。

同樣是晴天,並無晨霧,連心情都變得清爽坦蕩。

小柳將軍的事自然不可能在昨晚夢卿打了親衛後就宣告結束。

事實上,小柳將軍已經因為被打板子請了兩旬的假。

本人請假,派自己身邊的手下幹點下三濫的手段,金簪對此不齒。

照規矩帶兵訓練了一陣子,百步穿心引來一陣歡呼後,金簪就去了禁衛所的正廳。夢卿說有人在等她,並備註說不是什麽她需要在意的人。

金簪在去的路上,還糾結著,是先寫個折子給皇上告狀,還是先給徐文懿寫信問他他是怎麽處理小柳將軍這種刺兒頭的。

到正廳後,她發現,她不用糾結了。

一人迎光而立,朝她躬身,語氣謙卑和緩有如春水流淌:“某為鄭家行二,於兵部歷練。此番拜訪,是柳公子請您去福泰茶館,他欲當面和您表達歉意。某為見證人。”

鄭家是太後母家,這位鄭二公子是太後正兒八經的侄子。

昨晚小柳將軍的親衛倒也確實有說,他經常去鄭家玩。看來柳家和鄭家關系不算壞。

禁衛所自徐文懿離去後以柳家勢大,而柳家和鄭家關系又好。眼下看,太後的勢力竟比暗想中的蔓延不少。

金簪:“柳公子道歉之後,有何打算?”

鄭二公子笑道:“前幾天哭著來找我,說是走兵部的路子,要調到南邊去。南邊的海賊雖然也難防,但他去過,也甘願再受幾年苦。”

如果所言非虛,那就是要避開的意思了。金簪笑道:“那就見一見吧,南邊我還沒去過呢,也聽聽他的一點經驗之談。”

鄭二公子露出淺淡安心的笑意,松一口氣道:“多謝總領。”

如果小柳將軍真的要去南邊,那也不用告狀,更不用寫信了。

禁衛所歸根到底也就一千來號人,柳家勢力主要在京郊外的京衛所。

小柳將軍一走,禁衛這一塊應該會好管不少。

夢卿提醒她說“恐怕柳家別有籌謀”,金簪不否認,但明面上的勢力轉變為暗處,至少明面上的頂撞和凝滯是不會有了。

下午可能會下雨,中午時分天就陰沈下來。溫度很適宜,金簪換了身尋常衣裙,溜溜達達著走到了福泰茶館。

進門時,恰聽著大廳裏的書生在說書“旦辭爺娘去,暮宿黃河邊”,花木蘭的故事。不時有人讚嘆出聲,給書生賞點銅錢。

小柳將軍定的位置在樓上最裏靠窗位,傳統貴賓席,金簪一開門,小柳和鄭二公子都已經到了。

小柳見著她,還楞了一下,開口就要趕人走,鄭二公子連忙道:“游總領,請上坐。”

小柳這才正視她,大驚失色:“游總領?……沒穿盔甲,一下子認不出來。”

金簪呵呵一笑:“喝個茶,倒也不用像禁軍巡查,無端惹得茶館不安。”

小柳又多看了幾眼,等金簪坐到主位上了,才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,低聲開口:“我托德成兄約總領,是為了道歉,百夫長、稱呼和婢女的事,我都道歉。實在對不起,是我鬼迷心竅,油燜了心眼,才做出這些蠢事。”

說著,小柳從桌子底搬出一個箱子,箱子裏滿滿的都是金光燦燦的誠意。

“不僅如此,”小柳將軍低著頭說著,“我還托了德成兄,他保準您在兵部這邊的三年考績為優,兵部不會有人來找您麻煩。”

相比於小柳將軍全程不敢擡頭,鄭二公子倒是淡定不少,他手持一把折扇,風雅搖曳,靜靜在旁聽著。

提到他了,他才拿出他的小盒子,也推到桌面上打開,是立契,裏面寫明了柳家和鄭家對她的承諾。

打開後,鄭二公子擡起眼,凝視著金簪的眼睛,眼底略微閃動,金簪一瞬間能感知到——他很害怕自己拒絕他。

金簪:“……”

目光有些太熱烈,她扭頭看向小柳將軍:“你是要去南邊?這邊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?”

小柳將軍依舊不敢看她的臉,只低著頭:“我叔叔在南邊的福寧那一帶鎮守,我打算去那邊歷練幾年。其他的……都還行……”

金簪:“那些親兵呢,我記得有幾個受傷了?”

小柳將軍:“……”

好聽點說是受傷,難聽點說是被踹了命根子,可能終身不舉,斷絕後嗣。

小柳將軍是答不下去了,而鄭二公子露出尷尬而不失風雅的笑,接過話頭:“這小子思想齷齪,害得你的婢女遭受池魚之殃,就算是你現在讓婢女把他踹一頓,他也不會搖頭。”

金簪沈吟片刻,扭頭問夢卿:“按大周律,這種教唆他人作惡的應該怎麽判?”

夢卿:“……因為沒作惡成功,所以應該會是徙兩千裏,服役10年。”

金簪點點頭:“按這個辦吧,你去福寧十年。這些誠意,你發給那些替你受過的親兵一部分,留給你自己一部分。我回頭去寫折子,你那邊有問題嗎?”

小柳將軍聽著楞住,躲到南邊和被押到南邊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事……一箱子地契房契,太後侄子的臉面,兵部的允準,這些都不夠嗎?

他下意識想開口辯駁,鄭二公子輕柔地扇了下扇子,搶在他前頭溫聲開口:“自然沒問題。若是那些兵賊子真得了手,就算是死也不能抵罪。如今能全須全尾的,都是他運氣好。”

小柳將軍面色一僵,卻不好再出言反駁了。畢竟他是來道歉的,不是在逼金簪接受他的。

況且……夢卿一直沒說話,但其實就站在金簪身後,正笑瞇瞇地看著他。

夢卿是游總領的逆鱗,當他觸碰到的時候,事情就已經無法轉旋。

金簪點點頭,此事再無異議。小柳將軍見金簪神色緩和,只能安慰自己,至少他一個人流放去,沒有禍及家中。

他晃晃悠悠站起身離開,誠意放在桌子上,依舊得送。

金簪看著他離開,心下也禁不住感慨兩句——若他光明正大要求比試排兵戰陣,而不搞這種下三濫的使絆子行為,那說不定還真能讓她頭疼。

鄭二公子此時溫柔開口:“游小姐,他的事說完了,接著說我的事吧?”

金簪的目光還停留在小柳將軍身上,審視。鄭二公子一開口,小柳將軍離開的速度似乎都快了一分,徹徹底底的落荒而逃。

金簪有些詫異,看向鄭二公子。這才留意到,他一身服帖儒生裝束,頭冠束齊發絲,只有一兩縷鬢發垂在眉眼旁。

眉眼溫和笑彎,手持折扇儒雅搖著,微遮下巴。瞧著有幾分拘謹,又有幾分沒來由的暧昧。

是鄭二公子的目光太明顯了,遮掩不住,像打噴嚏。

正當金簪疑惑回想,自己和他除了畫卷選秀外還有什麽其他緣分時,鄭二公子視線偏移,小聲說:“五福寺……我也在,你路過花園的時候,我見過你。後來太後又要我看你答的題。”

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,金簪努力回想了一下:“馬車問題?”

鄭二公子點頭笑道:“是啊,當時這道題讓國子監的那班人知道後,可吵了半天。殺一個人不對,殺五個人不對,冒險不對,等死更不對,等先生訓他們了,也還是沒個結果。後來我冒昧拿你的答案給他們講了,他們一個個都說不出話來。”

金簪想到這段大膽隨性的時間,也不由得笑道:“也是太後出的題有意思,尋常題目肯定還是得按四書走。”

鄭二公子撲扇了下眼,臉頰有點紅了,直視著金簪的眼睛:“那你覺得,我有意思嗎?”

四周一瞬間有些安靜,樓下的叫好聲,窗外商販的叫賣聲,清晰入耳。

到了禁衛所後,夢卿禁不住涼颼颼地開口:“這是美男計。”

金簪哭笑不得,說真的,鄭二公子確實翩翩公子,然後呢?世上好看的人又不少。

夢卿思慮著,漸漸有些焦慮在身上:“小姐如果真的動心,和那鄭二在一塊,柳家和鄭家關系好,那柳家會不會借機討要好處?”

人情牽扯最難分清,不過金簪想了想,搖頭:“我瞧著,鄭二公子只是想借著幫小柳將軍說項的機會,和我聊兩句。”

夢卿:“那也不對頭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小姐不受拘束,但他一個要考進士的人還不用顧慮這一點?直接私相授受,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。”

金簪微笑一下:“太後給的畫卷,也算是一種媒妁之言……他們一直都有聯姻的心。”

夢卿:“我是覺得,和徐文懿不好,和鄭家更不好!要是小姐有機會把這些都取消掉就好了。”

金簪搖搖頭。這些對她來說都太遠了,她現在要做的是寫折子。

小柳想對夢卿做壞事,以此威脅她。她可以好脾氣,一切按律法來。

洗手焚香,提炭筆打草稿——

“徐將軍派人來了!”

門口通報的人語氣不乏雀躍,金簪也連忙放下炭筆站起身。徐文懿上次送東西後徐家不少人來打秋風,徐文懿處置他們花了些時間,最近來往就少了些。

金簪從偏廳小書桌轉出來,在正廳和徐文懿派的人相見。卻見來人是個衣著古樸,留著個八字胡的中年書生。

來人容貌不顯,不過儀態端正,目光平和,見著她後徐徐下拜:“在下徐鏡,今年以前,在禁衛所就任軍吏。徐將軍命在下來助總領。”

金簪:“任職多久了?”

徐鏡道:“二十餘年。”

金簪其實有點無可無不可,二十多天過去了,能處理的她差不多也處理幹凈了。不過徐鏡來了錦上添花,也不錯。

並且,夢卿就不用像陀螺轉了,接著做他擅長的打探消息去。

於是金簪還是循例吩咐下去,給他的日常起居添厚一分,也就了了。

徐鏡看起來有點……受寵若驚?夢卿在一旁看著,強忍著自己的面無表情。而金簪毫不在意。

她接著回去寫折子去。

“近日京中有要聞。”夢卿徐徐道來。

“一是柳家被聖上一道旨意罰了年俸,小柳被流放到南邊福寧去做大頭兵。現在柳家到處請客,求他們在路上別對小柳下手。他們順帶還誇你克制守禮,留了他們孩子一條命。”

“二是因著小姐的那道折子,兵部順帶被查出截留偷換軍糧軍餉的事,為首的是屠侍郎,也是平常和太後那一黨混得很近的人。現在太後黨都挺夾尾巴的。”

“三是徐文懿率軍攻下嶸城,進擊玉崢關有望。”

“四是宮裏要開個立夏宴,宴請適齡姑娘及家屬參宴。宮裏現在在準備了。”

金簪點了點頭,只是聽聽。

上周目她在太後宮中,立夏宴和女官關系不大。這周目她當禁衛總領,要負責守宮門,立夏宴還是和她關系不大。

“五是……”夢卿猶豫了一下,才開口,“近些日子不少茶館都傳揚古代女將軍的話本,我就去查了下,背後主使的人是蔡公公。又或者說,是聖上。”

金簪的話語頓了頓:“那我要找個機會和他道謝。”

夢卿:“……”

夢卿托著腮,眨巴著他睫毛翹起的杏眼,有些期期艾艾:“那……小姐要謝我嗎?我也是辛苦打探消息誒……”

金簪一楞:“我以為我們的關系已經到了不用說謝謝的程度了……那,謝——”

夢卿連忙攔住金簪的後半句話,急急忙忙道:“不用說謝謝,是我想多了,是我笨蛋了,不要小姐說謝謝。”

金簪:“……好的。”

系統:【夢卿劇情好感度+15,當前夢卿的劇情好感度為30。】

這個好感度……哪裏暗戳戳又加了10點好感度?

系統:【部分選項會對好感度有影響。】

金簪還想追問,門口有侍女奔著跑進來——

“小姐,有請帖!”

金簪拿過請帖,一看,是立夏宴的請帖。聖上親筆寫的,她那天不用去巡邏或是帶兵,只用坐在前殿一起吃吃喝喝。

另外,福太妃來送了四套衣衫和配飾,兩男兩女,帖子裏說明是代人送衣,她那天女裝也行,男裝也行。

福太妃……金簪想了想,微蹙眉頭。

福太妃宮女出身,在先帝後宮中時仰仗太後活命,膝下活了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。眼下她是代替聖上送的衣服,還是代替太後?

金簪想了想,福太妃的旨意讓人心下犯嘀咕……不尊從也沒什麽。她們倆壓根不是一個賽道的。

就算是查探宮內事,也不用怎麽查探,畢竟碎金壓花紙是只供皇家用,葉形玉飾是葉司殿用物,這兩個點她已經了解了。

至於葉司殿的身份……也不是探問一個榮養於深宮的太妃能得到答案的。

於是金簪也不多客氣,吩咐侍女把福太妃衣服都壓庫房裏,她自己的衣服穿一套過去就行。

侍女領命出去,但沒過片刻,猶猶豫豫地捧著一盒子珠寶回來。

“小姐……”

侍女顫著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,打開,聲音有些飄忽。

“這裏一盒子的琉璃珠,小姐您看……”

金簪原本還無所謂,她又不是沒見過金銀財寶。

但當她目光隨意投向桌子上後,她的目光凝固住了。

晶瑩剔透,璀璨透明,觸之冰涼,內有純色波濤,在陽光下折射出熠熠光輝。

……這不是一盒玻璃彈珠嗎!

直到立夏那天,金簪一身尋常宴會女款裝束,坐在前殿宴會場時,她還是有些恍惚。

福太妃確實深居宮內,她一個禁衛總領,想見福太妃,永遠不能成功。

福太妃似乎永遠陪著太後聊天,喝茶,讀佛經,抹牌。

除此之外,就是休憩。

老人覺淺,福太妃卻是除了陪太後就是在睡覺。

難道這一盒玻璃彈珠是太後送的?

她當女官的時候都沒見到太後拿出玻璃彈珠啊。

此次立夏宴太後辦得很熱鬧,立志成為大周第一媒婆,不少人都被拉來站場,包括福太妃。

今天福太妃不可能去睡覺了,她有機會去問福太妃這盒玻璃彈珠的來歷。

不過……金簪心裏踟躕不定。

夢卿在宮內的禁衛所休息間裏坐著,並不能靠近乾明殿。聖上今天還有公務,開場來喝杯酒後就會離場。葉司殿……好像沒聽說有他什麽事。

金簪思索今天應該采取的行動時,卻遙遙聽到遠處有人在對話。

“德成,你來前殿做什麽?”

“我收到了請帖,難道你沒收到嗎?”

“我還以為你會去後頭和你的姑母在一起呢,聖上剛下旨定下的禁衛總領,三兩下就對你情根深種,我還以為你會去討功。”

“不可胡言!”鄭二公子怒吼一聲,氣得面紅耳赤,“你怎可憑空汙姑娘清白?!”

“什麽汙姑娘清白,她一個人和一千多個正當年的漢子們在一塊,呵呵,哪裏有什麽清白?”

金簪心下“哦吼”了一聲,瞇眼去辨。

還真認出來了,是個禦史院的。之前也有跪過太後,求太後不再禍亂後宮,遣散那堆小太監。

一個道學家,金簪無趣地挪開目光。

鄭二公子卻困於這個朝代的思維,已經氣得氣息不穩:“那麽多茶館傳頌女將軍的為國貢獻,你心下卻只有這麽齷齪的東西?”

道學家冷笑一聲:“許她做,不許我說?”

系統:【宴會還沒開始,你心下有不少盤算,而面前又有一場鬧劇。你打算怎麽做?】

【選項一:過去和那個禦史道學家辯駁。】

【選項二:過去甩那個道學家一巴掌。】

【選項三:感念鄭德成的心意,勸他出去散心。】

【選項四:找聖上為茶館說書先生的事道謝。】

【選項五:找夢卿抱怨。】

【選項六:去後宮找福太妃。】

【選項七: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,心裏暗暗記下,日後再報。】

【選項八:還是嘗試去找葉司殿。】

【選項九:其他(自行摸索)】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